Grazie、arrivederci - 謝謝、再見。
義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島自治區,是位於地圖上高跟鞋形狀的鞋尖端的一座小島。
而在西西里島北方、位於首都巴勒摩東方的小鎮、有著西西里明珠之稱的切法盧(Cefalu)正飄蕩著小雨,為稍嫌濕悶的天氣注入一絲涼意。
鎮上的地標La Rocca 巨岩下的樹林裡,那棟屹立在有些偏離市中心的獨立洋房這時卻迎來了許多身穿著黑色西裝的客人們。
- 黑手黨。
鎮上的人們才知道他們居然和可以稱上是西西里島特產的黑手黨彼鄰而居生活了那麼久的一段時間。
不過近幾年來收斂相當許多的黑手黨讓鎮民們感到的並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多過於敬畏的好奇心。
但還是沒有人活膩了想去沾撫虎鬚。
畢竟黑手黨還是整日和陰謀以及槍枝為伍、一群地下世界的黑色群體。
於是帶著好奇的孩子們,也只能站在附近探頭探腦的觀望著那些西裝筆挺的人們走進洋房中。
那麼多的首領同時聚集起來為的並不是其他的事情。
正是彭哥列家族 - 這堪稱黑手黨歷史悠久的龍頭,第十一代目的繼承儀式。
在洋房的二樓,正對著門口的巨大落地窗前,身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透過被雨絲洗刷的玻璃窗子望著外面。
既使是無情的歲月,在他的臉上除了眼角幾道細小魚尾紋以淺淺的眼袋以外,清秀的娃娃臉上完全看不出來他就是只用在位三十多年的時間,一手將腐朽的彭哥列化轉變型態、創造出如今欣欣向榮景象的十代首領。
手指一面轉動著從十四歲就開始帶著的大空之戒,綱吉的思緒隨著戶外的景象越飛越遠。
黑手黨的首領,也就是控制黑社會的黑暗統治者、一隻手就能指揮好幾個值得信賴的部下、為了家族可以連命都不要、他受到周圍人們的信賴與尊敬、貧民窟的少年將他視為英雄…
這是很久以前,在他還沒套上被戲稱為『嫁給彭哥列的證明』的大空之戒以前,里包恩告訴他的黑手黨。
然後就讓他用了三十年的時間來實現這個說法。
綱吉低下頭來淺笑了一下。
如果沒有他的那些守護者,可能自己屍體都已經不知道被拋到哪個海灣去了呢。
總是笑的一臉開朗的山本、十代目掛在嘴邊的隼人、喊著極限後搭在他肩上的大哥、庫呼呼笑的變態的骸、默默做事又冷面的恭彌、帶著天真不懂事但是又愛惹麻煩的藍波…
奇怪的組合。
卻又著比所謂愛人或家人更緊密的牽絆。
怎麼會突然在這時間想起這些往事…
大概是等等就是所有一切的結束了吧?
這種有點不安的情緒…
如果是還在這裡或許又會庫呼呼的笑著,然後說著…彭哥列你還真捨不得黑手黨,會讓我忌妒的喔,一面將他緊緊從後面抱著。
然後恭彌會不耐煩的說著…小動物,你又來了,接著一個拐子就朝動手動腳的人揮過去。
接著又是雙方大戰。
從十四歲開始的夢,在四十多歲的時候才終於清醒。
- 其實我最怕的是,清醒後所要面對的…分別與孤獨這種東西。
其實綱吉的心裡一直有那麼一段夢想。
在遙遠的並盛有著一棟不大的小樓、前方有著寬大的院子種上幾棵櫻花。
然後可以坐在骸和庫洛姆之間喝著下午茶,不遠處山本和大哥兩個人帶著附近的孩子玩棒球以及喊著極限之類的,耳邊是隼人彈著優美的鋼琴,看著恭彌也正欣賞著的櫻花樹,可能藍波又會哭喊著跑過來說要忍耐…
很美好而又即將實現的夢想不是嗎?
可是我現在這種割捨不下的感覺…
手指又開始下意識的轉動著大空之戒,接著划過長期握槍而變的粗糙的手指,將他放在手掌心。
戒面上的華麗圖騰已經不再,變為了第一次看到它時的那樣樸實。
那是昨晚和GITTO共同將戒指再度封印後的樣子。
「那麼十世,我們將會有一段時間無法見面了,再次見面,將是你躺在香水百合之中了。」和自己有著相似面孔的祖先代著遺憾的語氣說著「真是讓人有些期待又不想看到呢。」然後消失在橙色的火焰之中。
讓人哭笑不得。
其實原本應該將他再拆為兩半,但是他的門外顧問完全以「蠢綱,一點都不有趣。」為理由就將這事情帶過了。
根本就是你懶惰了吧…老師。
綱吉只敢在心中吐槽。
窗外的雨絲已經漸漸的停止,天邊的烏雲隙縫中射下一道道的光芒,將鄰近的海面上照耀的泛起一閃一閃的亮光。
牆上的時鐘在此時也跳出了在里包恩的惡興趣下裝設的布穀鳥,咕咕叫的提醒著整點的到來。
讓人又愛又傷感時間也快到了。
果然門外巴吉爾的聲音跟隨敲門聲同時響起「澤田殿下,時間快到了喔。」
「好,我馬上去。」溫和的嗓音回應著。
接著將大空之戒穩穩的放在紅色的絲絨布上,和另外六枚共同迎接新的主人,蓋上後小心收好後握在掌心、走向外頭。
離開首領室之前回頭一望。
在這三十年的時間,寬大的柚木辦公桌、改不完的公文、以及那份責任,就到此為止了。
-- Grazie、arrivederci 。
謝謝、再見。
- VONG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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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大堆的義大利文單字後挑兩個兩個作為主題來寫 =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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